自我的探索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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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秦泗伟
 
    艺术创作的过程其实也是认识自己发现自己的过程。不同的画家面对同样的大千世界,同样的万物草木,最后的画面效果也千差万别。何然?因为人不同。不同性情、不同喜好的人选取的题材不同,取景的角度也各异,描绘的技法也不一样。反映到作品上的这种差别,就是每个画家的风格。
    当然,这种差别,不应是刻意为之,否则就不能称之为风格。在一些艺术交流的活动中常听到一句话:我的作品追求一种某某风格。其实,追求是一回事儿,做没做到又是一回事儿,既然在追求,说明还没做到。这足以说明现在大家看到的并非你真正的风格。一个人真正的风格,是你个人的修养、学识、性情等各方面的自然流露,它是真实的,无法掩饰的,并非刻意为之。拉斐尔画面的理性与优雅、梵高画面的激情与躁动、怀斯画面的安静与忧伤、波洛克画面的恣肆与狂野,莫不是艺术家真实性情的凸现。甚至这种真实显现的个人风格很多时候连自己都未必能察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了解自己的。如果你有意静下心来回顾,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梳理一下创作的脉络,或许会豁然开悟。你甚至会惊奇:原来我是这样子啊。
   我近几年的创作,涉猎较多的是风景画题材。因为需要搜集创作资料,我走过大江南北很多地方。在众多的体验后,还是更多的选择了我国西北部地区的景色作为素材。
    题材的选择与绘画语言的应用具有内在的必然。于我来说,我擅用的创作手法对这片土地的表现颇为应手,而对这片土地人文风貌的感受也丰富完善着我的绘画语言。虽是荒山野岭和穷山僻壤,但它们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吸引着你,让你对这片土地却有着难言的深情爱恋。陕北黄土,深沉厚重;蹲在地头的放羊大爷,用朴实的憨笑当作问候,暖阳下透着一种苦涩的惬意。冬日的草原,辽阔而荒寒,极目远眺,茫茫无边;天上飞翔的鹰隼偶尔一声“凄厉”划破长空,顿生悲怆。晋北右玉,狂飙的风沙、迎风矗立的古城、萧瑟的杀虎口......呼啸的空气中似乎总有一种金戈铁马的味道。西部大漠,断壁残垣守望着茫茫天地,在落日的余晖下神秘而苍凉..........这片未被现代文明侵蚀的原生态人文风貌总有某种令人心动的东西,它无时无刻不在激发着你,催生你创作的欲望与激情。
    绘画语言是可以被实验的意识形态和物质形态。它具有无限的活性和可能性。纵观西方美术史,绘画语言一直是画家们孜孜以求的永恒课题。从语言服从于造型的古典主义时期到着力彰显艺术语言独立审美价值的现代主义时期,直至现在多种艺术形态交织的多元化时期,绘画语言经历了画家们反复的试验与探索,创造了与画家自身艺术追求相吻合的多种可能性。作为绘画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色调的把握在一件作品中至关重要,它决定了整个画面的情绪和基调。所以色彩的运用上不应仅局限于自然,更应在内心的关照下在追求理想中的效果。很多时候,我都会对画面某个部分的色彩做主观压灰处理,甚至改变其原属色相,使其服从整个画面基调,与内心需求相吻合。绘画语言的变化与笔触密不可分,笔触的痕迹是画家心迹的体现。我惯用板刷和大笔触,并借用了表现主义的某些手法。预设的画面气息会决定或疾驰或舒缓的书写笔意,反之偶然性的笔意的也会作用于画面的节奏而带来特殊的审美体验。苍劲的笔触和粗粝质感令我着迷,也正能契合西北地区的厚重与干涩。我的作品中,画刀的运用也是常见的。坚实肯定的刀法具有奇妙的表现力,假如运用得当,干净利索的刀触定能成为点睛之笔,颇为出彩。当然这需要画家较高的艺术素养和胆识,控制不当也会生硬呆板成为败笔。西部破败的城垣、晋北低矮的山墙等种种元素都不断诱惑我在画刀的使用上做出更多尝试。我认为上乘的作品,应该既有特有艺术语言对画面主题的完美表现,同时画面主题又是展现艺术语言的完美载体,两者相得益彰。
    正如艺术语言与画面主题需要完美契合一样,画家对艺术追求和对自身认知也密不可分。艺术的探索与发现,更多的是对自我的探索与发现,画面上的每一个笔触、每一块颜色、每一片肌理,都应是画家文化修养、内在气质甚至意识形态的直接反应,这才值得观者耐心研读、细细品味,作品也因此而具有更持久的生命力。对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来说,创作一件完美的作品,也是塑造一个完美的人生。
 
 
2015.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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