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雨
艺术家应该保持个性独立。与他人、与之前的自己保持距离 。如果不能保持如此,很难真正具有自己的独特面貌。中国人是山寨习惯了,把别人的色调和笔法轻松拿走,但那终究是无源之水!
打火机说,诗歌是灵魂对世界的发现,是意识对文字魔力的理解。反过来,对绘画也是成立的。艺术皆如此。
我越是走近你,越发现世界是狰狞的。
朱其:当代艺术已经到了“一切形式皆可以”的阶段,所以是不是当代艺术,不是看用了什么手段,而是看是否推进了某个精神或审美议题。楚雨亦说:开拓与创建很重要。依尔福也说:很多人都自认很先锋,老虎(先锋的事物)出现了,他却吓得没命逃窜。
允许每个人说出他内心的不满,我们何曾抱一团和气。
不断地接受邀请,不断地接受抛弃。
艺术是文章,可以横笛。生活则是它的反面,接受大众审视与窥探。
集体互动中产生的某种情愫,最终它无家可归。
曾经迷恋细节,过了若干时候,才发现那病态之美。
越抽象想象空间越大……是这样的。
最丰富最难以表现的往往是是中间色,在黑色风暴的映衬下
显得相当混沌和难于启齿。
与其说结构、色彩,不如说光影、气韵。它们在律动。
很多人。研究事物的这一面,研究事物的那一面,往往忽略了事物的内部。它缄默,看着这一切。
另一篇艺术随笔:
【诗性随笔:涌动中的后浪潮】
作者:楚雨
⊙缘起
关于未来的诗歌美学,这是一个无法确定,不能完全预知结果的话题,我们只能去预测它的大体走向。说实话,我不怎么敢轻易去思考它,它就像腻滑的章鱼,伸出令人畏惧的触角,无法把握却无比优美地展示它迷人的身姿。
在这多元的时代,如宋瑾在《西方音乐——从现代到后现代》一书中提到的:美学观念的冲突与艺术形式的逐渐枯竭。后现代这个概念是多元的、不统一的,有些地方甚至是矛盾的,就像它涵盖的现象一样。我们不妨可以感受一下,各门类艺术的发展情况,而诗歌肯定和它们发展的规律是一样的。
⊙艺术变迁
众所周知,现代主义何以走向后现代主义,这是艺术深受社会影响而发生变化。另一方面,艺术又受自身发展的制约不断演进。现代人处于多方面的生存焦虑,以及人生的荒谬感即存在无法抹杀的空虚感,多元社会中的审美观念冲突和艺术形式日渐枯萎所产生的必然突围。
不是每一种文化都能承受和接纳现代文本带来的冲击。于是便有了这样的一个悖论:如何成为一个现代人而又返回源头。保罗·里克尔的这段话给了我们思考。《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2年)以一条著名的警句开头:“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而有人则说,他忘了补充一点:第一次是以悲剧出现,第二次是作为笑剧出现。这些话语传递了微妙的含义。当然,是否人们可以忘记集体或个人的历史,并寄望于享有自由无羁绊的幻想之中。当然,谁会忘记塞利纳的题诗:“一切有趣的事情都发生在黑暗里,我们对人类的真实历史一无所知。”你是不是也从中得到某种启示。
历史是否向来模棱两可?
⊙追溯源头。
那么,人们如何来构架未来?没有水?何来鱼?追溯源头的意义何在?或者,事物早已存在,在等待人们去发现它?或者可以说,未来是我们创造的,同时也在创造我们。
⊙后现代主义尊崇的基本信条。
一种言论可能导致毒害、包围、画地为牢、囚禁或解放、治愈、养育、教化……露西·艾瑞格瑞在《走向一种充满差异的文化》说出它们。
拉康提出:伴随着我们长大成人,我们的语言形成了我们的精神。在我们当中,并没有什么确定的自我。语言——人类的话语世界——帮助我们形成了一种身份感。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思想的重要性。
关于后现代主义尊崇的一些基本信条:
◎人类知识受限于人类的语言。我们不能直接到达“彼岸”的真理。
◎因此,任何冠冕堂皇的叙述方式,无论是宗教的、哲学的还是科学的,都是有限且受历史制约。它们免不了有点瑕疵,残缺不全。尽管这些叙述方式自诩为放之四海而皆准,但是,只有地方化的,局部的叙述方式和学说才可能存在。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我们这一代比任何一代人都具有自我意识。我们意识到自己是时代的儿女,我们随意把玩各个时代的各种思想和风格。
◎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关于真理的学说。存在着众多言论、众多知识形成和生活方式。宽容、开放和多变性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定律。
引自《黄昏的契机》后现代主义。作者:凯文·奥顿奈尔。
让·鲍德里亚这么认为:任何规则之所以存在,就是让人们去违反它、攻击它、超越以及揭露它。
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众所周知,庞德对中国经典诗歌和儒家著作的大量“创造性翻译”。施蛰存(生于1905年)提出意象派的源头应该是中国。而谢尔盖所发明的电影蒙太奇技巧据说也是从京剧和中国文字的并置性中获得灵感和启示。废名从现代西方诗歌出发,进而回到六朝和唐代诗歌的迂回给我们什么启示?
西方的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
中国美学。
外部和内部的结合。
也就是吴冠中。
赵无极。
庞德。
◎写什么和怎么写。
这个话题似乎一直在困扰着写作者。末日丫鬟在先锋艺术论坛率先提出这个话题。
有些人似乎很快就能从其中挣脱出来,而有些则被困扰,作茧自缚。
这里借用老子的三段话:
视之不见名曰夷。
听之不闻名曰希。
博之不得名曰微。
……绳绳之不可名。
后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
无物之象,是为恍惚。(十四章)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
恍兮惚兮,其中有象。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二十一章)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四十一章)
◎能一直葆有写作的激情,也许是创新的秘诀。
我也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国内很多艺术家年轻时一出名,就无法葆有创造激情,以至于之后的作品无法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和elford在探讨这个话题时,elford说,活着就需要激情。
◎关于开放性的作品。
谈到elford的诗歌有一些朋友声称很难进入,似乎云里雾里。elford问,说实话,楚雨,你会觉得我的诗歌很难进入吗?
elford的诗歌作品属于开放性的作品,就像多棱镜,你可以从各个角度去析解、诠释或启发你的灵感。
关照读者,这点是创作者应该考虑的吗?
后现代注重与读者的互动,并不是输入式的或说教式,他非常清醒地意识到读者是智慧的。这样的阅读具有挑战,也激活想象因子。
离开想象,文学作品不复存在。
神秘的那一部分,恰恰是我们神往的。明星们的透视装,某些时候的确吸引眼球,但没有给人遐思,美是看不见的那部分。这样的行为从某种角度来讲它往往也是悲凉的。
一地鸡毛,我们不要把自己也丢失。
◎回顾和反思。
回顾一下后现代主义,我们不难发现它的特点:它几乎涉及了建筑学、影视艺术、音乐、绘画、文学、历史、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等等。它甚至冲击哲学、神学、科学、心理学、政治学、美学和文学批评,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整个后现代思潮,它模糊、衍化文学艺术的界限,打破各类艺术的边界,就像一朵奇葩异军突起。这种跨体裁的方式也影响了人们的思维和生活方式。比如《公众的怒火》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叙述者尼克松在纽约时报广场罗森堡夫妇刑场上的演讲。他疾呼,号召人们“为了美国脱下裤子”!这当众脱下裤子是个庸俗不堪的下流动作,它和尼克松堂而皇之的讲演形成强烈反差,其讽刺意味入木三分,而作品也因此产生张力。
但不是所有的叛逆行为都是有效的。
诗人Q大声说,我就是爱苍井空我怎么啦,我通过爱苍空井来反抗某种虚伪的崇高。表面看这样的话语也不无道理,但退远看不难看到其中的误区,通过这样的颠覆是否重构了什么,或最后沦为媚俗。我知道很多人喜欢苍老师(还有凤姐、芙蓉、小沈阳……),这是这个时代的集体狂欢。(估计很多砖头要砸来,快速闪开。)
是什么割裂文化的脉搏。
传承的、借鉴的、自我与本我。
◎说说皮男人吧。
马克托斯在《皮男人》中曾用3个词组共12个名词俩描述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社会背景。
(1)Night Ladder Windows Scream Penis
夜晚 梯子 窗户 尖叫 阴茎
(2)Patrol Mud Flare Morter
巡逻 泥土 火焰 迫击炮
(3)President Growd Bullet
总统 人群 子弹
其实,从这里我们可以衍生出自己的文本,这些不确定的语言令人怦然心动。它就像从《小王子》里头关在匣子里的羊羊,你怎么想象都可以。
当然,有人说我随便写几个词汇,是不是也有意义。它们和皮男人肯定不能等同,貌似无意义的有意义和纯粹的无意义。
◎探寻之路。
我们不得不承认,尼采是个天才的预言家。尼采大声地宣布:上帝死了。他所指向的是神性的死亡、确定性的死亡、终极价值的死亡甚至是现代性的死亡。《国外后现代文学》
在整个西方后现代思潮的探寻中,国内的诗人也在寻找出路。
而我看到的,真正束缚我们的是思维,思维打开了,其他的东东都迎刃而解。
按照常理,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恰恰就是要推翻这个常理,构建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场(姑且先这么称呼吧)。在这个自由王国里,你可以变幻莫测。
诗歌是为未来而写的。(探索者如是说)
它的本源?
它是否存在功用?
批判精神?
词与物之间的关系?
精神与灵魂的慰藉?
——
诗人要说出未被发现的。
◎挣扎。
在澳角渔村的海边酒楼里,看到三生在酒宴之后大家聊得畅快时独自盘腿而坐,他似乎入定,不再思想其他。S走过来对我说,你信吗?他这状态。说完他用鞋子踢了踢三生坐的椅子,三生却没有任何反应。S又说,做作。我们几个在三生旁边聊天,渐渐地忘记他。
在海边,三生把他拍摄的蝴蝶给我看,背景都隐去,蝴蝶凸显出来,世界在颤动。
从外归回内心再向外投射。
你回到你自己的内心,喧嚣的万物似乎和你没有关系,但,你在其中。
◎魔山之境。
某个阶段你根本无法读诗歌,因为你读着读着就想反胃。翻开美术报刊,看到那些陈腐的观念和画作依然占据大篇幅,而你恨得牙痒痒的,想骂三字经。
不妨去看看当代艺术或者电影。
音乐其实是最抽象的艺术,还有什么比它更迅捷地“俘获”你的心。
信马由缰。
当写作成为冒险,边界不复存在,试想一下诗歌或者其他门类的艺术,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仿佛在巴塞尔姆的带领下攀爬玻璃山。
虚构与现实。
它始终不会只是一条路径,存在多种选择的可能性。
◎变形与异化。
据说卡夫卡习惯于深夜写作,梦幻般。当恐惧感袭来,往往不能自主。
故事没有开头和结尾,没有过去和未来,只有当下,此在。后后现代就是这样的面貌。叙而不议让作品更有更大的包容性。它也就是诗歌所需要的歧义。我们不故作姿态,我们不拒绝晦涩。
不是只有卡夫卡不可模仿,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模仿。除非,你甘愿掉进陷阱。
卡夫卡的精神,也就是他值得学习的是,通过写作触到生命的痛处。这点让很多人无法理喻,生活很顺,无法领略到真正的痛。卡夫卡不仅震撼人们的内心,更是竭力拯救人们日益失去精神家园的灵魂。
有时候,当现实和卡夫卡笔下的荒谬重合时,我们不得不赞叹,他是真正的探险者。
卡夫卡的《变形记》和聊斋同样呈现异化后的变形。
神秘、虚无。
最终指向某种渴望和向往。
上帝拿走一些,给了另一些。
你一直在。
卡夫卡式的荒谬。生存焦虑症。
自由。
探寻。
冒险。
◎
“ 一桩公共事件后来回想起来似乎象征了一整个时代。”
80年代的诗歌不正是如此吗。
那么90年代呢?新千年的第一个十年呢?
再再之后的后后现代诗歌呢?
所谓的新精神。超前卫。寻觅、回归本源。
或者这里可以引用弗罗斯特:
这里的树林是如此可爱、深邃又深远,
不过我还有未了的承诺要实现,
在我入睡之前还有几里路要赶,
在我入睡之前还有几里路要赶。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