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梦境

2016.10.20
滕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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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鲜亮色彩点缀的黑色空间里,升腾着童话的气息。带着“初吻”亮相北京的郝朗着一身黑色,阔大的帽檐留在脸上一片阴影,他忙碌的在人群中穿梭,用急促的语气轻轻说话,就像他的作品,在静态里汹涌着动势,或者在沉默中潜藏着无可止息的倾诉欲望。

 

强迫症,敏感和不算冷酷

 

郝朗喜欢在画面中使用大面积平和又不乏暗流涌动的黑色,就像他的大多数照片一样流露出冷酷的感觉。郝朗喜欢用急促的语调倾泻热情,这让人感觉他的内心就像他的作品中那些琳琅满目的色彩与细节一样丰富。

外表的冷酷与内心的丰富与郝朗作品几乎有着完美的贴合。在那些片段感强烈的定格里,在那些处理掉凌乱的现场中,郝朗作品即便往往有着冷色调的映衬和穿插,却总是让人容易产生亲近。在他的作品中,即便人物有着乖戾的尖牙或者凶悍的唇线,却总是在色彩的遮蔽下显露着安静的乖巧。而在新作《一百年的孤独》与《Everything I loved Became Everything I Lost》中,这种乖巧更是演化为一种安详。

就像不否认自己的卡通风格和对商业的不排斥,郝朗也不否认自己的强迫症,这让他总是处于忙碌之中,而反映在作品里,是那些极致平滑的画面和逻辑复杂的构思。或许对于风格偏向“卡通”的艺术家而言,“强迫症”是一种通病,色块的多层平涂与背后藏匿多重线索的叙事让这样的作品不得不经受反复的揣摩与考量,而在细节上寻求点睛的习惯让郝朗在这样的过程中难免经受来回往复的纠结。

而在最终,那些被强迫症折磨过若干遍后用一种“静态”呈现出来的“平铺直叙”,却又在无数个细节中闪烁着属于郝朗的敏感,那些点缀的星光,那些多元的辅助媒介,那些叫人哑然失笑或蓦然静默的小细节,都带着某种直入心灵的追击感,让人不得不在画面前停留并寻找。长草的手,眼睛里同时出现的海底世界,带有切肤痛楚的舌吻,手电筒光线里绵延的雪山,这些被艺术家巧妙抹杀掉荒诞的并置在郝朗的画面中俯拾皆是,这种对拼贴的敏感让郝朗与其它的“卡通”艺术家有所不同——他回避了某种带有背景的叙事方式,而是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自说自话的姿态赢得共鸣。

 

制造一个梦境

 

清澈的大眼睛和细腻的大色块,不辞繁琐的细节刻画与奇思妙想的场景渲染,在纯色调的映衬下,郝朗的所思所想和他的作品细节变得清晰,并为北京干燥的空气中带来清新的温暖与别样的冷静。作为“卡通一代”在今天最有成功范儿的追随者,郝朗的色彩感觉看起来青出于蓝。擅长在黑色背景上,利用色彩对比凸显形象的郝朗说他喜欢黑色,黑色让他感觉到是梦的入口,而总是黑色的梦里出现提亮的色彩,则是他为他的观众“制造”的完美梦境。

反复而细腻的平涂技巧和多种媒介的综合运用,让郝朗的作品看上去有着浓重的“手工”性。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综合材料工作室的郝朗在自己的求学时光里实践过摄影摄像、装置乃至行为,这让他的作品避免了传统绘画教学容易留在艺术家创作生涯里的范式陷阱,而是多了一些具有破坏力的“实验”。郝朗并不讳言自己在造型基础上的薄弱,也不在意自己在纯艺与商业艺术之间进行的融合偶然得到的诟病,他说自己确实不喜欢素描速写等等基础训练,但是如同他在考入四川美术学院的那场考试中表现出来的一样,对色彩有着特别的敏感。而对媒介的偏好与综合材料工作室的学习,让郝朗得以用更丰富的方式完成作品的表达。磨砂、幻彩颜料、针线或者水钻,多样化的语言介质让郝朗的作品看上去别致精巧,带有新鲜的气息并散发着时尚味道——也同时,让郝朗的作品带有卡通的特质与商业化的味道。

事实上是一种水到渠成。从小喜欢画画的郝朗在“踩线”进入四川美术学院之后选择了相对而言更为“自由”的综合材料工作室,同时,自幼被日本动漫包围的郝朗不可避免的受到彼时风头正劲的“卡通一代”的影响,一方面,同样来自四川美术学院的师兄师姐们为郝朗开了一个好头,打开了郝朗的创作视野;另一方面,郝朗也培养起坚守自我艺术路径的信心。“卡通”作为自己喜欢的一种形式,运用原本无可厚非。对于“模仿”的苛责或者不可避免的“比较”,郝朗说,自己对前辈艺术家心怀感激与敬仰,但是从内容上来说并非全盘借鉴。对于郝朗来说,他受到最大的影响来自奈良美智——单色背景与怀有情绪的人物,着重神情的刻画与作品氛围的营造。而作为一个“强迫症”患者,郝朗的创作也带有个人独特的鲜明——他习惯于反复,并执拗于点点滴滴的细节处理,他不怕时日漫长,但一定要精益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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