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仙梦-刘亮鹏

2017.05.20
刘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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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石涛说:“笔墨当随时代。”意思是艺术应该与时俱进。确实,每个时代的画家都面临着不同的使命。说到山水画,上世纪的主流是借助写实主义恢复“师造化”的传统,扭转晚清民初时期的八股山水画的空泛无物的问题。而当今画家则是借助重视主观内心的现代文艺复兴式的中国山水画的精神性传统,摆脱了写实思维的局限。这些画家,从“40后”到“80后甚至90后”涌现出不少名家与新秀。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以不同方式开拓了山水画的精神领域,丰富了体现新鲜视觉经验的艺术语言方式。画家刘青便是“90后”山水画家中的新秀。
  刘青在对古今、中西的联系、比较中总结出创新的经验。“桃源仙梦”是他现在持续探索的主题。“桃源”属于传统题材,源于东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对于这一题材,画家们各有阐释,或借以表现对现实的疏离,或用来寄托理想的境界。而刘青在“桃源仙梦”中表现的是心中的梦境,是自己内心深处的精神家园。在艺术风格的视觉呈现上,他增添了许多具有创新性的审美经验。
  刘青的“桃源仙梦”展现的不是现实中的景观,而是充满童趣的梦境。梦中的桃源景象如真如幻,似乎与现实不在一个时空中。在“移步换景”的衔接与映带中,可见远离尘世的山峦郊野、花树祥云、木屋板桥、莲池花灯。不同场景的切换与衔接靠的是云中的花雨飘舞、群鸟飞翔,地面的长廊逶迤、鸟栖花放,水中的木船容与。无忧无虑的画中人或坐或立,自由自在的灵猴、仙鹿时隐时现。远山近水、花树鸟兽都沐浴在祥和的光照之下。
  山水画的精神性表现离不开对诗意盎然的意境的营造,而意境的营造需要“境与性会”、情景结合。在景与情的融合上,刘青的“桃源仙梦”与传统的桃源图拉开了距离。尽管他的这些作品同样是在讴歌精神家园的超然与安宁,但其中的景是用童心童趣编织的天真烂漫的桃源仙梦;情是内心的欢喜和愉悦,是神与物游的自在。他继承了黄宾虹的“夺造化”的理论,在作品中构建起一个奇思异想的世界,使画面不但充满诗意的表达,还体现了微妙的哲思。古代的桃源图大多具有老庄哲学的超脱和玄远;而刘青在作品中也强调了“仙梦”之意,表达出一定的道家思想。但其画中人物一律是戴官帽的儒士,水面上总是浮着具有佛教意味的莲花灯。在儒释道合一的整体氛围中,人与动植物和谐相处,透露出“天人合一”的思想,寄托了对和谐的生态文明的愿景。刘青画中的多元空间建立在穿插映带的平面景物和娴熟的“技法”基础之上,同时又带有一定的装饰性。他在这一空间中提炼物象符号,从而构成了具有个性色彩的山水图式。
  在刘青的“桃源仙梦”中,空间中的主体由若干水墨山峦构成。山峦间的良田、美池、花树、廊桥、鸟兽和人物,大多处于不同的色调中。他运用墨与色的强烈对比,以积色、渍色、撞色和晕染的方法营造或橙黄、或淡紫、或青翠、或嫩绿、或粉红的整体色调。在同一色调中,他又进行了冷暖和纯度的对比,强化画面的视觉感受,发挥色与光的作用,使画面呈现出夕阳、清晨、月夜、晚霞的不同之美。生活、工作在北方的刘青却喜爱温润灵秀的南方山水。他经常到南方写生,将广西、云南、贵州、海南等地视为自己的写生基地。他的山水图式基本上都来自对写生感受的符号化提炼。同时,他还善于解构、重组文人画的程式因素,并从汉砖、木雕、剪纸等民间艺术中汲取简练、夸张的装饰元素。
  刘青在重视写实主义中的现代视觉经验的同时,又不为写实所困;在运用“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绘画方式的同时,又不为传统程式所束;在吸收西方现代艺术对精神性的张扬和对艺术形式的拓展的同时,又不为西方文明所惑。我相信,他在绘画之路上还会有新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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