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盎的生机——马永强的视觉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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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盎的生机
        ——马永强的视觉景观
 
库艺术(以下简称“库”): 当初为什么会对鸡冠花感兴趣?
马永强(以下简称“马”):我最早是画写实的,时间长了感觉特别难受,所以想从人们司空见惯的的感觉中摆脱出来。2002年到中央美院进修,那时候就一直寻找能脱离开以前那种感觉的方法,其实挺难的;2003年的时候画面就能跟客观拉开些距离了,感觉要比以前舒服得多,不再是纯粹的模仿现实;2005年上研究生,一开始画的时候还是写实的,比较讲究形式感但还没有脱离写实的感觉;2006年底,一个比较偶然的机会,我找了一些鸡冠花,虽然是干花,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有机体,有机体有个特点,就是不一定能确定它到底是什么,但是能感觉到它有一种生命存在,遵循这种感觉就开始画一些鸡冠花。最早是画一些小的色粉画,但是我最感兴趣的不是花本身,而是这种形状能体现出来的一种张力、一种生命的感觉。其实开始也是挺迷惑的,因为画鸡冠花以后,我想尝试画一下别的花,画了以后,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时候我才知道其实真正感兴趣的不是花,而是有机体的感觉、生命的张力,所以后来就画了很多。
 
库:以微观的视角局部放大花体的生命特征,采用此种视觉形式的用意何在?
马:我觉得这样更强化有机体、生命力的感觉。奥基夫的一本画册中,有一张她在自己画前的合影,那个花画得很大,当时我感觉大尺寸跟小尺寸感觉就不一样了。画其实都一样,但是因为尺寸大小不一样,视觉冲击力也会大不同。
   
库:“鸡冠花系列”有一种拟人化的生命特质,给人以微见著地裹挟着某种民生关怀的感觉,那么画面背后存在哪些思考?跟你个人的生命体验是否有关?
马:也有些关系,一开始画的时候住在地下室,住在那里的都是生活挺艰难的人,让人感觉很压抑,但是压抑的同时,还有一种总想往上走的感觉。地下室有个小窗,在地面以下,但是头伸出去能够看见上面的天,我当时感觉自己跟种子一样,想往外发芽。其实我最早画的鸡冠花也是带有室内场景的,后来就开始画室外的感觉,其实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搬到美院的简易房住地上以后,画的都是在室外的感觉了。在地下室就是有一种很压抑的,很想往上顶,顶开房顶的那种感觉,搬到地面以上那种感觉就弱一些了。
    
库:“鸡冠花系列”和“飞沙系列”是两种不同的创作主线,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马:对我来说本质上还是差不多的。有一年夏天回老家,看到海边沙滩上经常会有一些小螃蟹,会在窝旁边堆好多小球,小螃蟹来回穿梭,这个对我触动比较大。看似沙滩上没什么生命似的,仔细一看生命力特别旺盛,这是引发我想去做一些以沙子为材料的作品的原因。其实做这批“飞沙系列”,还得从鸡冠花说起,画鸡冠花的时候,我感兴趣的就不是物象本身,而是画面所形成的张力,所以“飞沙系列”还是追求的这个,只不过换了一种材料和方式。
    
库:“飞沙系列”可以说进行了一场超验的全新探索,画面非抽象非具象、似抽象有具象,这种“形象”令人很难以日常视觉经验产生一定的理解,有的批评家将你的作品囊括为“第三抽象”,对此你是如何看待的?
马:还行吧,其实我对自己的画是属于什么范畴,也没有一个概念。我自己确实很少考虑这些。“飞沙系列”,归抽象那边比较多一些。我就是按照感觉去做。
 
 
库:沙子、陶粒的大量使用,不禁令人想起金、木、水、火、土等大自然的元素,这个系列的创作是否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
马:其实最早是没有的,后来做着做着就渐渐觉得有这个意味。
 
库:你非常善于利用光影效果造成一种时间穿梭的流动感和空间的结构关系,这与早期作品中的光影效果有很大不同,光影在你的创作中起到怎样的作用?
马:我觉得光影用好了,本身就能增加画面的神秘感。我的很多画里都有一些非正常的光影,我希望通过光影的运用来增加一些神秘,也增加一些画面的效果。光影我是受苏新平老师的影响比较大,因为在他的很多画里边,就有很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线,这个对我启发比较大。如果是正常光线的话,也没什么让人想象的空间,莫名其妙的光线打过来,令人想象的空间会更多一些,所以就会在画面里制造一些那种感觉。
 
库:“飞沙系列”仿佛在对生命的认知上产生了变化,从早期自个体生发的感悟转移到更加宏大的人文关怀和哲学思考,这是基于什么产生的转变?
马:这个可能跟材料和形式感有关系。“鸡冠花”可以看作是“飞沙系列”的局部,本身都是一种有机体的感觉。我在做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认识往往是在做了之后。有些在做的过程中,可能会想一些效果,后来就慢慢形成比较固定的感觉,有一些比较好的效果就留了下来。比如撒沙子的时候,会留下空白,很像尾巴的形态,感觉有生命了,当时这个给我很大的启发。
    
库:在这种全新的视觉实验和独立系统的架构中,是否遇到过什么难题?
马:难题遇到很多,我做完第一张《飞沙》作品时自己对画面效果都感觉到很新奇,像面对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似的从各个角度观察作品,但是再做后面的作品时很却很难跟第一张拉开距离。我前期的《飞沙》作品都是把画面撒满了沙子,后来发现在撒沙子的过程中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虚虚实实的有点像传统国画的晕染,从那以后就开始有点变化了。再后来觉得最难的就是摆脱图案化的感觉,弄不好就做得特别简单。
   
库:你的创作中总是有一种运动感搅动着整个画面,这是否会作为一个潜在的课题继续深入探索下去?
马:对。我的画里边肯定要有运动感的。我觉得它本身就有一种生命和张力,从画鸡冠花的时候就比较感兴趣。
 
库:纵观你的作品,无论是“蒜头”、“青椒”、“鸡冠花系列”、“异化系列”中的疯狂生长的植物,还是“飞沙系列”中的独立世界,都有着强烈的生命力,是什么使你对这些再普通不过的日常事物产生特殊的关注,并且赋予它们不能被忽视的生命力的?
马:换一种角度去看问题吧。我觉得要是从普通角度观察的话,也不是一个搞艺术的人做的事情。有时越局部观察一个物体,这个物体自身的、大家习以为常的特征就会越模糊。而人们欣赏一幅作品时,习惯上会将画面与自己的视觉经验相联系,所以一个自身特征不再清晰的形象会让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联想。比如它本身是一头蒜,但要是看得再局部些,可能就不像蒜了,而像人体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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