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不只属于你

2017.01.26
王世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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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北京那些年,没有存在感,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觉得自己渺小的如同北京上空雾霾天的一粒浮尘,随时可能被风吹到西北黄土高原。思想也飘忽不定,若有若无的胡思乱想。公交车上大妈抱怨外地人都挤到这里干嘛,我赶紧低头不语,生怕被认出我不是本地人。公司招聘第一条就是北京户口,皇城根底下自然长出来的傲慢与偏见,挤压的我们理所当然的可怜兮兮,不会讲京味儿普通话你就像个盲流。

     九几年我打工的广告公司仅有两台电脑,我只能一米开外看着那个漂亮小妹无比优雅地敲击键盘,我不能动电脑,生怕弄坏了机器闯了祸。在公司你外地人穿一件好衣裳就好像是借来的,穿一双耐克鞋又被当做是“动批 ”或秀水淘来的假货。老板介绍我们都是用“民工”,我做的是美工,有一天电影学院来一位舞美老师,我跟在他后面涂抹颜色,我问他是不是刷“渐变色”,那个长发飘逸的艺术家惊呆了,你还懂这个?我根本不以为这是在伤害我的自尊,习惯了他们的刺激。还有一次高端大气的经历,95年吧,一个北京老板手拿大哥大,用宝马车子载着满身油漆的我们民工兄弟,去亚运村吃了一顿1600元的大餐,那美味,那美女,那场面是相当的“哇塞”。这次光荣历史使得我得瑟了好几年。唉,你自己这样没出息,根本不能怨人家狗眼看人低,那又是相当活该!诸如此类的埋汰和自我毁灭,举不胜举。一个内心梦想强大的人不必要避讳自己卑微的过往。


    但是,我慢慢的发现了北京人的好,他们对外地人其实很友善,人家并没有过分地以地域穿着来划分出高低贵贱,不攀比不虚荣是北京人的自信所在。因为北京人其实穿的很“土”,夏天大板布鞋,大裤衩摇着扇子就出门了,那走路穿高跟鞋浓妆艳抹的基本都是外地女子,西装革履油头光面的一定是外地来京搞腐败的。“装逼”这个词是北京人口头语,但还是没有外地人发挥的淋漓尽致。


    北京当地人的确是有优越感,好吃懒做,也没有心眼算计人和钱,这不是他们的软肋吗?这不是给了我们外地人的机会吗?我开了店面,打交道的伙计到客户基本都是外地人,我的一个打工伙计两年没见,开着几十万的车子来看我,一个月薪八百的安徽籍保安,辞职一年后,长头发花衬衫去潘家园当起了江湖画家,几年后也车房俱齐。


    北京奥运申办成功后,我给鸟巢建设工地服务过几年宣传,看着从挖掘机到钢架林立的国家体育场拔地而起,也有一点点骄傲感。可那里工作的高级设计师,技术工小工都是南方人,有一位浙江籍美女客户管家除了不会讲京味儿普通话,那气质形象比北京妞洋气多了,我跟她用西北话交流,转过身她又和老外用英语交谈的很溜,当年还是贼心地偷偷的仰慕了一番。工地所有工作里面,有一个工种一定是北京人,就是看大门的。给我送货的小老板是四川人,来我店里,驾驶座上下来一年轻京爷,是黑车司机。


    时光总在颠覆,这些年我专业从事了书画,打交道的北京人就基本没有了,燕郊到海淀,从画院师友到琉璃厂文房店老板都是五湖四海的外地来京人员。海淀区是大学云集的地方,全是年轻的外地人和外国人了,这些新生力量给这个城市带来了活力与改变。给北京的人文环境抹上了多彩的一缕缕绚丽。一二十年过去了,现在在这里谁还会在乎你是不是地道北京人,讲话是不是京片子。


    我还是喜欢北京当地人,大度豁达,我爱听地道土著的北京话,跟吵架似的霸气侧露。却透着亲切。小区里的当地大爷大妈 对我们很好。热心的让你都有时候不好意思了。他们优越感依然存在,因为对他们来说是唯一值得骄傲的那一张最贵重的纸---北京户口本!还有那两张有钱买不来的小铁皮---“京”字车牌。买房买车,孩子上学、老年证免费坐车进公园等等,我们作为外地人不羡慕不抱怨这个,习大大都说了要京津冀一体化,让臃肿的北京市要“减肥”。没有户口照样会活的很好啊。一家三口人安家在这里都有各自的追求。感恩北京人的热情包容,感谢你们的懒惰,先来的中年人,后到的年轻人,这里需要积极阳光进取的有志者,爱自己爱北京。平凡的你,只要你不甘于平庸,这里就是你实现梦想的家。

(王世杰2014年9月10日于中国人民大学)

作者简介

王世杰,笔名一墨。原籍庆阳,现居北京。书画艺术家,自由撰稿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甘肃省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人民大学画院画家、访问学者。中国艺术研究院书法研究生。

艺术年表

2006年中国书协培训中心学习,获得学员作品优秀奖;

2007年北京市书法学校学习;

2008年书法作品获甘肃省新人新作奖,入选省中青年书法作品展

2009年中国艺术研究院书法院学习;

2010年中国人民大学画院学习山水;

2012年入选全国瘗鹤铭书法篆刻展;

2012年入选全国第三届青年书法篆刻展;

2013年入选全国张芝奖书法篆刻展;

2013年山水作品参加中国人民大学画院画家平凉邀请展;

2014年9月-2015年1月参加中国人民大学画院王乘工作室《我们在太行山上写生展》山西、青州、东营、淄博巡回展。

2015年9月山水作品入围中国美协纪念潘洁滋诞辰一百周年全国中国画展;

2015年9月山水作品《陇上清秋》入选中国美协“古蜀文脉,墨韵天府”全国中国画展。

自2011年至今在中国人民大学画院王乘工作室画家,主修山水。

文中插画均为王世杰老师作品,近期将上拍新品扇面,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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